李楠对话颜长江: 摄影于我,就是拯救现实的药方 李楠:评论家 颜长江:摄影家 1 我从未改变过的梦想:做一个中国古代的隐士 董源的《潇湘图》、范宽的《溪山行旅图》、《雪景寒林图》都是我特别喜欢的画卷。和王宁德一样,我也是从《辽宁青年》这样的杂志上欣赏到它们的。当然直接看到的都是翻拍照片——而且是翻拍照片的翻拍照片。因为中国当时的情况,杂志不太可能获得直接从原作翻拍到的照片,所以至少是第二次翻拍的了。因为太喜欢了,我就忍不住在图书馆里,偷偷地把印有这些画的封底和彩页撕下来拿走。真的,我是一个道德水准极高的人,从来不偷东西。但面对它们,我例外了——这充分说明了艺术的伟大,她能把一个好人变成坏人。 我从小就特别喜欢国画、古书这样的东西,大学时还想转到中央美院去,未果。在我作为孩子的漫长读书生涯中,沉重的功课之外,每周有几小时沉溺在它们中间,是我觉得特别快乐的时光。我就是觉得凡是中国古代的东西都好看,而那时候就有了一种理想:长大了要做一个像画里面那样居于林泉之间的隐士。其实我的性格是很激烈的,但始终不渝地幻想着在一个中国意境里怡然自得地生活。 李楠:嗯,好像你的激烈也源于不能如此生活的焦虑。 我生长在三峡,那样的山水本身就是很神秘的。记得少年野游,亲眼见到岩上飞瀑的情景,立刻想到郦道元《三峡》中描述的:“春冬之时,则素湍绿潭,回清倒影。绝巘多生怪柏,悬泉瀑布,飞漱其间。清荣峻茂,良多趣味。”这就印证了中国画中的山水完全存在于现实之中。这种感觉在大学毕业后去了一趟黄山后达到高峰。从黄山回来,我每周梦见她一次,然后慢慢是每年梦见一次,在梦里,广州的白云山就是黄山,我总是急切地向她奔去,但总是没赶到天就黑了。她触动了我心底的那根弦,也就是我骨子里的那条线:向往着中国意境的生活。我也曾倾慕过西方文明,做过荷赛的信徒,桀骜反叛,在时代的大潮中血脉贲张,但是,这一条线却隐伏于心,从来不曾离开过。 这的确非常矛盾。出仕与归隐,或许就像阴与阳一样对立统一,可能凡人真的很难将二者融合得好。古云:“大隐隐于市”,也许只是一种自我欺骗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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